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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点来交作业，因为封控，晚了些时候才拿到，其实现在也刚刚读到一半……
不过如果在今年读过的书里选一本向别人推荐的话，我会选这本《开场：女性学者访谈》。
就在一周前，我的答案还是《始于极限》，包括之前读《厌女》时，更多是关于过去和当下的反思，甚至我私心里还有些指责的味道，大概是“啊男人基本盘就这样了”……所以整体感受上，两性对立的色彩要更浓厚一些。
但《开场》不是，该怎么形容这种差别呢？
01
读前言时，我就好几次被打动。
戴锦华老师说，性别议题凸显出来，因为“它是近乎唯一一个可说/允许言说的社会议题”。其实言论空间愈发逼仄，我已经觉得采访这件事，像是一种无用却又积极的探索。
这大概也是我读到现在的感受。“无用”是指，我觉得，以目前的社会氛围，短时间内无法解决女性困境，别说男性了，甚至都没办法让全体女性正视此事。
就像戴锦华老师所说的：“他们（年青一代）也在持续地自我催眠和自我说服，他们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也告诉别人，变化是不可能的，反抗是没有意义的。”
可我也有一些“积极”的感受。
一是采访好坏的评价标准或许不在于能否惠及大众、启发民智，最初的受益人一定是对谈双方，就像前言里说的，“偶然掉落进一个人的生活，谈论观点，交换看法，所思所想次第展开，生命因此得到延长”。
二是，在这个当下，我仍然对渺小个体能否改变结构这件事持保留态度，但切实看到这么多人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努力，真的抵挡住一些指责和评判，一定程度上又影响了环境，没有什么比这更能鼓舞人心了。
戴锦华老师说：“当你观察到这是结构性问题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设想一下改变这个结构？”
02
说起来，书名是《女性学者访谈》，但前言最后一句是“希望有一天，我们不必在‘学者’前面加上‘女性’二字”，而且几乎书里所有人也都比较抗拒在“学者”前面加上“女性”二字。
我偶尔会觉得，书里这些老师，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其实已经过滤掉了大多数基层女性需要时刻面临着的难题与困境。
或者说，因为这个高度的女性数量比较少，所以会显得她们的困境遥远而缥缈，但更多时候，我会意识到大家本质上都是在父权制社会争取更多的话语权和选择权，并没有远近之分。
这要得益于书里访谈双方的坦诚，不过我恰恰认为这是“女性”遇上“学者”的特别反应，前者赋予其柔软，后者又提供了更严谨的全局化视角。
陆晔老师说：“对女性议题的关注，是和我自己的生命体验、我对公共问题的关心一脉相承的。”
03
最后放一段我很喜欢的摘抄吧。
在贺桂梅的办公室，我还问过她另一个问题:“当你在青年时期接触了这些女性主义理论，再回过头看生活中女性的处境时，会感到愤怒吗?”她对我说：“当时肯定是有的，但我现在都差不多忘记了。其实我们之所以感到愤怒，是因为无法对这样一种感性的、具身性的不平等体验做出解释，我最有感触的是学术真好，因为它可以给我们解释，将这些感性的生命体验化为一种前行的力量，而且不仅仅局限在性别问题之中，它也让我们能对更广泛的社会处境有同情、共情与关切。”
再次为能与这本书相遇，而衷心感谢鉴书团和新星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