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也确实是个十足的笨蛋。时至今日我仍然很愚笨，但毕竟换了一种更优雅、更友好的方式。而方式方法决定了一切。不管一个人有多愚蠢和无知，只要他知道该顺应什么、倚仗什么、参与什么，他就不会落于人后，倒是可能比脑袋聪明、知识渊博的人更好地开辟自己的人生道路。就在于方式方法，没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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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瓦尔泽，是在一个春风不休的晴日。
这块久藏在阿尔卑斯山麓白雪中的“瑰宝”，现下又再度将人带入与其他色彩格格不入的地界。在我看来，这篇《雅各布·冯·贡腾》的仆人日记，不是冬雪里翻滚缠绕的一缕寒风。而是寒风褪去，介于春与夏之间一抹迥殊高雅的存在。当现实世界蜕变成令人无法把握和理解的巨大怪物后，琐碎日常便因此成为这巨大怪物下一个个令人费解的谜团。而理性在叛逆面前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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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自嘲，不过是清醒地目睹自己堕落下去。
小说里不仅勾画出贵族雅各布的成长历程，内里更是诠释了对人性、社会与自我认知的深刻探索。在本雅门塔学校，从反抗到顺从这则过程的转变于雅各布而言，好像经历了一场心灵洗礼。诺瓦利斯曾对瓦尔泽“喋喋不休”做出描述：语言的特性在于言说本身。反讽与自嘲、童稚与深邃兼并的独特叙述风格，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当你全身心地去窥视内里，去洞察那个天真又矛盾的幻想家的时候，只觉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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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雅门塔学校，一切都是混乱且虚无的。
学生的嗅觉器官只能卑微羞涩地弯着，他们也不该长眼睛，耳朵甚至不敢偷听，至于嘴巴只能是顺从谦逊地紧闭着。学校老师是一个让人忽略的存在，他们全程只有昏昏欲睡、恍惚走神的状态。自由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寒冷、不能长时间享受的东西。瓦尔泽笔下，创造了一种不断向下、自我放逐、躺平反抗的人物，和一个现实世界中分离出来的精神避难所。哪怕内里大多是臆想成分，但也抵不住人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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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任何个性，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肯定也从来没有思考过生活，他为什么要去思考呢？他规规矩矩，孜孜不倦，彬彬有礼，就是没有自我意识。”
合上书后，小说里那种淳朴和冷讽并存的质感依旧停驻在脑中，不管结局最终是主角完成了对自我的反思也好，揭露了生活的深刻寓意也罢，对雅各布而言都不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