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平实可靠,伟大而传奇的拉美诗人。布鲁姆写西方正典时只提了聂鲁达和佩索阿作为拉美的惠特曼传人,并且对后者极尽盛誉,说《海洋颂》是“本世纪最重要的诗作之一,惠特曼之后最好的诗篇”云云,毫无疑问维多夫罗要胜过冈波斯。
我总是不厌其烦地说,“读诗不要只看字面”,因为听起来很荒谬而事实是大部分现代诗读者都无法准确识别诗意,诗在哪儿都不知道,可算懂诗?(“不贤者识其小者”;好比读古诗,虽然不懂李杜精华无妨随众附和,读到李贺才发现一点也看不懂,尽管贺诗根本以杜法学李。)
这本诗集的风格就偏近浪漫古典,不似晚近的诗那么发露无遗,适合当作初学者练习读诗的教材,寻其自然元气。
“从生活的任何一点向任何方向展开的无限性,没有这种无限性,诗歌就只是一种暂时未被解除的误会。”(帕斯捷尔纳克)
“真正的诗是火灾。诗歌四处蔓延,照亮它的完结,伴之以快乐或痛苦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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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诗集的风格就偏近浪漫古典,不似晚近的诗那么发露无遗”:有兴趣可以对照阅读《高鵟》与特德·休斯的同类型组诗《乌鸦》
这种自然元气可以由惠特曼追溯到雪莱、华兹华斯、弥尔顿、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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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与最近的阅读印象碰撞:
“这些关于创造主义的文字,便是我的诗歌遗嘱。我留给明天的诗人们,他们将成为第一批新的族类,诗人这一新物种即将诞生,我相信不会很久。天空中已彰显征兆。”——与文学无干,我更关心其中的生命态度——结合帕拉;
创造主义在时间与宗旨上都挺接近未来主义——请先理解惠特曼——“当我写道:‘洋海解体/被吹哨的渔人们的风吹拂’,我呈现的是创造的描写;当我说:‘暴风雨的铸锭’,我呈现的是纯粹创造的意象”;
同类型的组诗,比霍朗的《与哈姆雷特之夜》强大许多。过去读霍朗留的笔记:“缘情体物良足深刻,辉然有大师之姿;若以组诗之穷玄变化意外茫洋相求,其于无涯绝特之域未足致以优游也。”诗到一定程度便是一念生死,有没有抵达那种境界,便有生死之别。很显然,不论以什么标准来看,维多夫罗都不曾死去;
(部分)同类型的技法,实验性虽然不及赫列勃尼科夫,但艺术性更强——赫列勃尼科夫在艰涩/浓缩上还真有点儿像李贺,避免误会,不解释。